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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方濟十字架

錢玲珠 

 
圖一:聖方濟十字架

  十字架,對基督徒來說,是救恩的標記。在歷史中,有一些特別受到關注和喜愛的十字架,更充滿神學意涵。流傳廣遠的聖方濟十字架,就是其中之一。(圖一)


圖二:達米雅諾聖堂
   方濟十字架,又稱為達米雅諾十字架(The San Damiano Cross),因為,它原來是懸掛在達米雅諾聖堂中。(圖二)這座小聖堂位於義大利丘陵環繞的聖人方濟的故鄉亞西西的半山腰。


 


圖三:聖方濟

  聖方濟(圖三)於1182年出生於義大利中部Umbria省亞西西地區(圖四)富有的布商之家,曾經年少輕狂,但後來深受神貧精神吸引,和父親決裂,追隨基督,並建立了影響教會甚巨的方濟會。

 



圖四:義大利中部Umbria省亞西西地區


圖五:達米雅諾聖堂內
   傳說當年方濟路過頹圮殘破的達米雅諾聖堂時,聽到心中有一個聲音呼喚他進去祈禱。他於是進入聖堂,在十字架前跪下祈禱。 (圖五)他出神地默思了一陣之後,凝視著十字架,竟看見雙目炯炯有神的耶穌張口對他說:「方濟,你看,我的房舍傾倒毀壞了,去重修它們吧!」方濟欣喜地應命而去。首先,他重修了達米雅諾聖堂,以及其他附近的聖堂。而當他的跟隨者日益增多時,他明白基督要他重建的,是天主子民的信仰生活。而他的使命,也得到教宗依諾森三世的認可,因為教宗曾經夢見一座像拉特朗聖殿般的聖堂傾倒了,而一個小個子的男子扶正了它。當教宗認出方濟就是他夢中濟亡圖存的小個子時,立即批准了他成立方濟修會,以及他們生活的準則──會規。


圖六:亞西西山頂的
聖佳蘭修女會院
  因此,方濟大家族的會士們,非常珍愛、尊敬這座十字架,視之為使命的象徵:天主要他們去更新教會。這個十字架,現在已經移置在亞西西山頂的聖佳蘭修女會院(圖六),供人瞻仰、敬禮、祈禱。

 

   這座十二世紀義大利中部聖像(icon)式的十字架之所以迷人,是因為充滿了生機和故事性。它也同時表達了勝利光榮的耶穌,和十四世紀之後,強調受難、死亡,瘦骨嶙峋、神貌虛弱、痛苦不堪的耶穌苦像,大相逕庭。

   這尊十字架的主體,當然是耶穌。我們眼目所見,是雖然受傷,卻仍充滿生機與力量的救世主。他不屈地挺立著,頭上的金色光圈中,有著光榮的十字架。耶穌亮白的身軀和腰布,在周圍暗紅和黑色調的襯托下,更顯突出。

   耶穌的五傷清晰可見。表達出他在十字架上犧牲祭獻的本質。釘痕穿透他的手足,肋旁還有長矛刺開、流出血和水的傷口。這血,流成感恩聖事;這水,流成聖洗聖事。在祂的頭上,是以拉丁文撰寫的罪狀牌:納匝肋的耶穌,猶太人的君王。


圖七:五位見證人
在耶穌右臂之下的是聖母和若望
在耶穌左臂之下的則是瑪利亞瑪達肋納、雅各伯的母親瑪利亞,和百夫長
   在耶穌伸開的雙臂之下,是五個見證人(圖七),見證了耶穌十字架上的救恩事件,以及他是上主。他們的名字,被寫在他們腳下的紅色邊框中。在耶穌右臂之下的,是聖母和若望。彷彿耶穌正對著聖母交託若望說:「看,你的兒子!」也對若望交託聖母說:「看!你的母親!」聖母從此不僅是耶穌的母親,也是耶穌所愛的門徒若望所代表的眾生的母親。
在耶穌左臂之下的,則是瑪利亞瑪達肋納、雅各伯的母親瑪利亞,和百夫長。聖母和瑪利亞瑪達肋納都舉手托腮,這是聖像畫傳統中,表達極度痛苦、悲傷的姿勢!前四位證人的頭上,都有光圈,表示他們是獻身上主的聖人。

   至於百夫長,他右手伸出三根手指,這在聖像畫傳統中,是表示「我正在說話」。根據福音的記載,他宣稱了:耶穌真是天主之子!


圖八:用長矛刺開
耶穌肋旁的羅馬士兵
   除了這五位重要證人之外,在這十字架聖像上,還有三位形象較小的證人。在聖母腳邊的是用長矛刺開耶穌肋旁的羅馬士兵(圖八),他正手拿長矛,仰望著耶穌。耶穌右手釘痕中流出的鮮血,順著手臂流至手肘處,並滴在這位羅馬士兵的臉上。有一傳說是這位士兵名叫Longinus,有一眼是瞎的,這血正滴在他的瞎眼中,因而得到治癒。

 


圖九: 立在百夫長腳邊的
Stephaton
   另一位證人是立在百夫長腳邊的Stephaton(圖九)。 他和Longinus常被亞西西所屬的Umbria省的畫家,畫在十字架的腳端。傳說Stephaton 是以長槍綁上海棉沾醋遞給耶穌的士兵。他的名字,正是源於希臘文的「海綿」。由他的姿勢,和其他當地畫家所繪的圖像,可以判斷,他和Longinus一樣,手上拿著類似長槍的東西。可惜在1938年整修這幅圖像時,沒有修復這部分。他及膝的長衣和其他服飾,顯示他是一位猶太聖殿的守衛。


圖十:救恩事件的
目擊證人
   此外,在百夫長的左肩之後,有一個小小的、向上凝望的面孔,在他之後,還露出三個排成一列的額頭。他們應該是這一救恩事件的目擊證人(圖十)。而為首且眉目清楚的這一位,很可能就是畫家本身。他願意表達他是基督不朽救恩的見證者。

  在十字架的最底部,有六位Umbria地區的主保聖人群像,他們是:聖若望、聖彌額爾天使、聖汝斐諾(Rufino)、聖洗者若翰、聖伯鐸和聖保祿(圖十一)。其中,只有兩位聖人的身形清晰可辨,其餘的都斑駁、毀壞了。


圖十一:聖若望、聖彌額爾天使、 聖汝斐諾(Rufino)、
聖洗者若翰、聖伯鐸和聖保祿

圖十二:耶穌左膝
下方的公雞

 

 

  

 

 

 

  有趣的是,這畫中還有一隻位在耶穌左膝下方的公雞(圖十二)。當然,我們立即會聯想到聖伯多祿三次背主的故事。於是,這隻公雞在提醒我們,要永遠朝向基督,尋求他的恩寵,而不致因在信仰的道路上太過自負而跌倒。

   往上看,在耶穌伸展的雙臂末端,有六位天使(圖十三),也見證著這樁永恆的救恩聖事。他們似乎在談論著這樁天主之子的死亡大事,同時邀請我們和他們一起驚嘆並朝拜!


圖十三:在耶穌伸展的雙臂末端,有六位天使

   在十字架的頂端,是天國的迎迓(圖十四)。復活的基督,身穿象徵復活光榮的白袍,左手拿著象徵戰勝罪惡與死亡的光榮十字權杖,右手正在向環繞在他周圍歡迎他進入天國的十位天使致意。復活的基督似乎仍在快速奔忙,投身救恩大業。


圖十四:天國的迎迓

   在基督的頭頂,是天父伸出兩隻手指的右手,是祂使基督由死者中復活,同時,祝福著耶穌所行的一切!

   這座十字架,充分表達了基督逾越奧跡(死亡、復活、升天)的超絕意義:基督的受難和湧流出救恩的傷口密切相關;基督的人性和神性美妙地結合;耶穌於墳墓中的復活,和升入天國的喜樂與光榮。而這一切,都是出於上主的大能和恩典。

   當我們默觀這幅意蘊深遠的十字架聖像畫,可以和天使一起讚頌基督的救恩,和聖人們一起為基督十字架上的犧牲、祭獻作見證,並提醒自己忠於基督,以期待來日天國的永恆光榮!

  同時,在這十字架前,還可以和聖方濟一起祈禱:
  至高光榮的天主,請光照我幽暗的心靈,賞賜我正確的信德,篤定的望德,和成全的愛德;洞察力和智慧;好讓我能永遠遵守你神聖且確切的誡命。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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