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期電子報刊頭語中,我們不但自我期勉要效法聖母,日復一日學習自我奉獻,使天主成為萬物中的萬有,也反省了禮儀中過度情緒化的問題;本期,我們進一步探究教會禮儀中聲音的和諧。
讀者們可能曾在報章雜誌、網路上閱讀過音樂與水相關實驗的報導。歐美及日本的一些研究者分別以不同的實驗來探究音頻(例如432與440赫茲)對水滴波紋,以及音樂類型對水結晶的影響。儘管這一類的實驗易於被認為是所謂的偽科學,實驗的結果卻並不違背我們的常識(暫且不論這些試驗以及所引發的爭論背後是否涉及商業利益);音頻能影響人的情緒、認知、行為,音樂類型也足以影響人的心思念慮,而本期我們集中探討後者。
水結晶實驗中,搖滾樂造成水結晶破碎是因著歌詞充滿著仇恨;那麼,如果將歌詞改換為聖經經句,那能否採用搖滾樂當做禮儀歌曲?為一些以敬拜讚美為崇拜主場的基督宗派來說或許可行,您也可以在趕彌撒開車時聽這類音樂(注意交通安全……且保持彌撒前至少有一刻鐘的靜默時間),但是為舉行感恩聖祭的場合來說並不相宜,因為那聲音表現太過刺激,所帶來的效果是喧賓奪主,若要進入靜默豈不得花上數十倍的功夫?!讀到這裡,可能有人想爭辯,巴洛克音樂也並非沒有不和諧音程,那為何就要取締禮儀中使用搖滾樂?答案非常簡單,就一個詞「和諧」;就算是採用了不和諧音程,巴洛克樂曲依然維持整體的和諧,此足以令人心生安定,而搖滾樂儘可能多用不和諧音程,以衝擊感官為能事,這足以嚴重干擾信友默思那被宣報的聖言,並咀嚼聖職的講經。
搖滾樂在分類上是一個籠統的名稱,而今日的流行音樂有許多都受了搖滾樂的影響。在今日的牧靈福傳及禮儀生活現場,我們遇上的一個問題是,採用流行曲風的宗教音樂用於彌撒中似乎是無可避免,而這附帶的理由往往是為了增加親和力。有一套在台灣地區深受年輕人喜愛的彌撒曲,其作曲家原本的初衷是寫給那些想接觸教會及不熟悉教會禮儀的人士,沒想到這彌撒曲竟成了「高點播率」的一套。相較之下,歐美地區近年來出現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有一些年輕人似乎更喜愛羅馬禮特殊形式,此即傳統拉丁彌撒;此外,安排有特殊形式彌撒的堂區普遍教友年齡中位數更低。筆者在這裡想說的是,如果我們懷著追尋神聖的渴望,想更上一層樓參與及服事感恩聖事,那麼我們就無法滿足於那些流行音樂化的宗教音樂被採用於禮儀中。無論如何,就算是採用宗教歌曲,同樣是需要按照規範的。梵二《禮儀憲章》第118號如此指示:” Religious singing by the people is to be intelligently fostered so that in devotions and sacred exercises, as also during liturgical services, the voices of the faithful may ring out according to the norms and requirements of the rubrics.”
流行曲風的宗教歌曲較無能力將人暫時拉離那足夠令人焦慮的現代日常生活,而我們參與及服務神聖禮儀,是要暫離宗教學上所說「凡俗時區」而進入「神聖時區」。教會至今依然推崇額我略音樂,並贊同圓滿條件下採用複調音樂(參閱梵二《禮儀憲章》,第116號),有其非常深刻的理由。
人聲可說是最複雜的樂器。以聲音來服事聖言,我們宣讀,我們詠唱,這些方面也應儘可能達致和諧。除了上一期我們提及的應避免過度情緒化之外,我們還可以在音質、音色、音場這些方面來鍛鍊。我們在受孕之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音質、音色、音場條件,但這些並非不能改變。透過接受正確的發聲法訓練,朗誦時珠圓玉潤,詠唱時飽滿清亮並非難事;這些方面請容許筆者日後再以足夠篇幅詳述。
禮儀中讀經時,請記住,我們所宣報的是上主的聖言,因此我們要挺起身、束上腰。宣讀聖言時我們要讓舌頭束上腰,而舌頭(舌尖、舌面、舌根)到位往往是讓中文發音珠圓玉潤成為可能的第一道關卡。我們不可能在彌撒讀經時才突然間離開懶散的中文發音方式,為達到自然而不造作的珠圓玉潤,無可避免連日常生活言語的慣性都必須改變。詠唱那些以聖言為歌詞的樂曲,也請離開那些流行歌手的唱腔,莫讓會眾以為是來到了堂慶擺宴席時的卡拉OK時間。「咬字要正」,因為詠唱仍是以清晰傳報聖言為目的,「行腔要圓」,因為我們與天主、眾人、以及萬物,理當是和諧的,正如我們詠唱時的聲音一般。
聖言如蜜,我們為聖言服務的聲音理當散發出和諧的光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