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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禮儀相遇系列之番外篇 ―  
比利時的辛德勒:布魯諾神父

徐明慧Maria HSU

位於雪維凍泥爾(Chevetogne)修道院東方禮聖堂正前方,是一片整齊劃一的墓地(圖1)。


圖1:雪維凍泥爾修道院東方禮聖堂前方的墓園。(徐明慧攝)

這裡葬有院祖玻度恩神父(Dom Lambert Beauduin,1873-1960),及其他拉丁禮及東方禮的會士們(圖2)。


圖2:墓園中葬有拉丁禮及東方禮的會士。(取自修道院官網)

我駐足於會士布魯諾.雷恩德斯神父(P. Bruno Reynders,1903-1981)的墓前(圖3),對他墓上所置的石頭充滿疑惑?通常只有猶太人的傳統才會在墓上留下一塊石頭,以示敬意。


圖3:布魯諾神父之墓。(徐明慧攝)

難不成他是猶太籍的神父?一問之下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比利時辛德勒(圖4),他曾在1942至1944年間,冒著生命危險拯救了390位猶太孩童的生命。


圖4:比利時的辛德勒 ── 布魯諾神父。(取自修院販賣之《反抗:國際義人布魯諾神父》一書)

正義的人像棕櫚茂盛,似黎巴嫩的香柏高聳。他們被栽植在上主的殿中,在我們天主的庭院裡繁榮。(詠92:13-14)

這可說是布魯諾神父這一生的最佳寫照。布魯諾神父本名亨利.雷恩德斯(Henry Reynders),1903年十月24日生於比利時的伊克塞爾(Ixelles),17歲便已決心進入魯汶(Louvain)的凱撒山(Mont-César)本篤會修道,於1928年晉鐸,會名布魯諾神父。長上見他聰明又對信仰熱忱,派他至羅馬進修,在他取得博士學位後,教授信理神學。這段期間他對院祖玻度恩創立阿邁(Amay-sur-Meuse)修院(雪維凍泥爾修道院前身),以禮儀活出教會內合一的理想充滿熱情,因而在阿邁修院待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這樣的先進理想,對於1932年的教會來說,可是不怎麼被看好的(詳見系列1、2)。

1938年七月,布魯諾神父經由法蘭克福過境時,親見迫害猶太人的場面:「我走在一條熱鬧的街上,眼見到處寫著『猶達斯』、『猶太人滾出去』,或『猶太人在這不受歡迎』等侮辱性字眼。更讓我看不下去的,是迎面走來一位留著鬍子、穿著長袍、帶著黑帽、留著辮子的老人,一看就是個典型的猶太人。老人彎著腰連頭都不敢抬,雙手掩住眼鼻,路過的人像是看見了瘟疫般地向他又喊又叫。納粹所行的區隔、藐視,與他們的自滿、殘酷和愚蠢,實在令人難以忍受!直到如今,只要一想到就令我作嘔。」

1942年開始在比利時出現了黃色達味星(每個猶太人都必須配戴以示其猶太人身分)。當時布魯諾神父請示長上,讓他至霍德波蒙特(Hodbomont)的一間盲人收容所服務,他漸漸發現,原來這間盲人收容所實際上是個猶太人的藏匿中心。布魯諾神父因而開始與負責這個中心的地下組織緊密合作,但中心很快被蓋世太保發現了,並將大多數的猶太父母都帶走,據布魯諾神父說,這些孩子的父母再也沒有回來了。不過,納粹並未將孩子們也送走,於是,他們趕緊四處張羅能藏匿這些猶太小孩的地方,除了凱撒山修院的本篤弟兄們,他也請求教會上級的協助,或是一些教友家庭,甚至把自己的侄子都叫來幫忙。某日,布魯諾神父來到一位教授家中,向他解釋情況,這位教授的沉默讓布魯諾神父著急得不得了。隔了許久,教授終於開口:「神父,您來找我,是因為您知道我是基督徒:您交給我基督徒該當的作業,也知道我會回應您基督徒該有的答覆!您什麼時候要帶這些孩子來我這呢?」布魯諾神父通常都會親自陪伴這些孩子們轉移新陣地,或是親送他們至新的收容家庭,他還時常去探望這些孩子們(圖5)。


圖5:布魯諾神父與他拯救的猶太孩子們。(上:戰時;下:1964年。取自《反抗:國際義人布魯諾神父》一書)

蓋世太保於1944年突襲凱撒山的本篤修院,幸好當時布魯諾神父不在,也因此神父不得不偽裝成不同的平民身分走避風頭。終於,布魯塞爾於1944年的九月3日解放,眼看離真正自由的日子不遠了,但大部分的猶太孩子都失去了他們的父母,許多孩子仍繼續留在收容的家中直到成年,但收容他們的大多是天主教家庭,自然希望他們能夠領洗,成為天主教大家庭的一份子。布魯諾神父從未要求他們這麼做,他尊重每個孩子的意願,正如他是如此地認同雪維凍泥爾修院的創院理念與謹遵的「不傳教」原則(詳見系列1)一樣。

戰後,布魯諾神父曾被派至不同的地方服務,其中將近一年的時間滿心歡喜地待在雪維凍泥爾修院,後被指派去別的地方擔任本堂,接著被指派至羅馬的聖亞大納削(San Atanasio)東方禮聖堂旗下的希臘學院(Collegio Greco)擔任神師。1968年,他終於如願以償地從魯汶的凱撒山本篤會院遷至雪維凍泥爾修道院,卻因外派服務,再也沒機會回到修院,然雪維凍泥爾修院在他心中永遠佔有一席之地。1971至1975年,他被指派至奥蒂尼(Ottignies)擔任副本堂,卻因得了帕金森症住進養護中心,並於1981年的十月28日逝世,葬於他心繫的雪維凍泥爾修院墓園中。

布魯諾神父因拯救猶太人於1964年獲以色列頒發國際義人的最高榮譽,並種植了一棵以他為名的橄欖樹(圖6)。每當有人問起,謙遜的布魯諾神父總帶著風趣的口吻說:「啊!我這一生至少還種了一棵樹。」布魯諾神父的芳表值得我們踏尋,也為雪維凍泥爾修道院添了一抹正義的清香。


圖6:1964年布魯諾神父(中)獲以色列頒發國際義人最高榮譽,種下象徵和平的橄欖樹。(取自《反抗:國際義人布魯諾神父》一書)

(回東西禮儀相遇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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