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貧族」現身台灣
文:谷寒松、趙英珠

前言

  1998年歐洲社會學家迪克森(Dixon, John )和馬夸洛夫(Macarov, David)指出:「一種全球性的貧窮,正透過資本主義全球化的社會經濟效應而逐漸形成。」此時所謂的「新貧族」議題,正是歷史上的第三波貧窮,它正逐漸影響著地球村的各個角落。二十年前,它率先衝擊歐洲、美洲等各國。如今它正悄悄地登陸台灣,並顛覆大家對以往「貧窮」的認知。

何謂「新貧族」?

  一般而言,「新貧族」與「傳統的貧窮」所組成的「老、殘、病、童」的狀況截然不同。就「傳統的貧窮」而言,目前台灣的貧窮率(低收入戶人口,占總人口數比率)僅0.75%。這與與歐洲、美國平均15%至20%的貧窮率相比,台灣的貧窮線標準相對嚴苛。依據台灣社會救助法,此條貧窮比率是依據最近一年平均每人消費支出的六成為標準制訂的,92年度台灣人民收入標準低於8426元者,則被列入低收入戶,領有政府補助金。

  「新貧族」的問題,毋寧是更複雜、更難解決的,因為,它牽涉到「撫養」、更牽涉到「就業」。因此,新貧階級可以說是台灣最苦、最窮的一群人。在台灣,這群新貧族最具代表性的三個族群就是:低薪的貧窮工作人口(working poor)、有工作能力卻失業的人口,以及女性單親家庭。社會救助系統幫助不到「新貧族」?林萬億(參與台灣貧窮法修訂者)估計:「台灣的新貧階級的比率,早已超越5%,是絕對貧窮人口(低收入戶)的6.6倍。」但這群「新貧族」卻沒有機會進入救助系統。因為,官方資料中的貧窮標準,忽略了新貧族的存在。換而言之,有將近5%的貧窮人口是官方從沒正視過的。難道這就是資本主義全球化後,所必須面臨的窘境?

「新貧社會」所帶來的衝擊-弱勢人口將更加的弱勢

  在可預期的未來,台灣社會將會繼續出現「中高齡勞工失業潮」問題,而由於這群中高齡失業者,同時肩負著家計的重擔,因此,失業家庭的經濟安全問題勢將接踵而至,「新貧社會」所帶來的衝擊,將使得弱勢人口更加的弱勢,可預見的情況是:失業率持續增高、犯罪率升高。未來台灣社會的現象是:不僅失業人口繳不起健保費用,失業家庭內的其他依賴人口,其就學權利也受到威脅,更有許多中小學兒童付不起營養午餐費用。

  我們探究「新貧窮」人的處境:1)他們有工作能力,但沒有工作。2)他們最苦,卻不被列入社會救助體系。3)全球化經濟體制使國家步上歐美的後塵,中產階級減少,被迫落入新貧階級。4)加速新貧的兩個因素:小家庭戶長失業全家無收入、社會保險制度不健全,失業沒有保障。綜合以上的因素,多少也反映出國家並無扮演好規劃人力資源的角色,使得諸多工作者無法找到工作外;更甚者,即使找到工作,在不久的將來也將遭受被淘汰的可能;而這些新窮人不乏曾接受過高等教育,擁有較高生產的一群人。

  面對當今快速老化與更迭的社會,面對「新貧族」逐漸吞蝕台灣社會體制的問題,國家應如何應對呢?1)發展服務業,小額投資創造工作機會,產業專業化、精緻化,製造商機。2)提高產品精緻化,如何將工作、產品做到極致品味等。但令人疑惑的是?國家與教育單位是否有承擔應盡的責任:人力資源的重新規劃,產業的轉型與升級等;而從當前的情況而言,主管機關似乎還不太願意面對此一問題,還是將產業與教育重心放置在高科技產業。台灣人的錢淹腳目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面對新時代的來臨,大有為的政府應該讓國家培養出的人才,有效益地拿出魄力來解決問題。如果政府以短視的心態不思改進政策,可預期不久的將來,新窮人將更多、貧富差距更加大;對於社會長期的安定與發展,將是更大的不利。

結論

  「新貧族」缺錢、更缺希望!新貧族經常處於美好時光已經消逝,對於未來又缺乏希望,最令他們無法調適的,是那種由富而貧的墜落過程。因此,他們「心靈貧窮」的程度,甚至於遠勝實際的貧窮。整個社會也應進行心靈改革,調整唯物、敗金主義,同時鼓勵高所得的人,也應在追求物質的同時,關懷弱勢,「出錢也出愛」,將「愛與關懷」發展成為台灣的新興產業!基督教教會應與社會機構、企業、團體共同合作,透過認養,長期關心家庭,幫助他們走出「新貧」及「心貧」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