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期2018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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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胎後的感覺：墮胎後症候群

女性墮胎後，會有哪些感覺呢？

許多女性說，沒有人告訴她們，在情緒上，她們會經歷些什麼。事實上，剛剛接受墮胎的女性，往往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可能來自她的伴侶、她的家人還是朋友、還是墮胎提供者），要表現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甚至表現出解脫或幸福的感覺。在某些情況下，婦女可能會試圖保持墮胎的秘密，若是這樣，壓力會變得超級大。

事實上，這種壓力對墮胎後的婦女是不公平的，她們才剛剛經歷了一次重大的手術過程、並且這手術有時會帶來心理創傷；況且經常是在她們生命中發生巨大動蕩的時候。

雖然有些婦女在墮胎後確實獲得了解脫，但另一些婦女卻發現，她們在情緒上，並沒有準備好面對隨之而來的狀況。有些女性可能會經歷到意想不到的悲痛或憂鬱，因為很少來自伴侶或親人的理解或支持。有些女性保持墮胎的秘密，因此，她必須完全單獨處理這些負面情緒。

有些人為了繼續生活，甚至會埋葬相關的負面情緒，直到過了好些年，有時甚至數十年，然後那些未解決的負面情緒，突然浮現，而需要治療。

事實上，許多墮胎後婦女來找心理學家求助，一些心理學家便創了一個術語，來描述他們在這些婦女身上所發現的常見症狀。他們稱之為Post-Abortion Syndrome: PAS（墮胎後症候群）。PAS的常見症狀包括內疚、焦慮、憂鬱、自殺念頭、吸毒或酗酒、進食障礙、渴望迴避兒童或孕婦，並經常想起墮胎的場景。

正在考慮墮胎的婦女，有權知道她們的選擇所可能有的情緒風險。另一方面，已經墮胎的婦女，有權知道哪裡可以找到不帶論斷的支持和醫治的資源。

一些過來人的心聲

墮胎後可以感受到解脫、悲傷或憤怒。每種經驗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情緒的混合也是如此。有時候一種感覺會占主導地位，或者超過一種感覺都很強烈。

以下是網上所提供的一些真實見證，有助於顯示女性在墮胎後的感受。

「懷孕、嬰兒、醫生、母親、吸塵器和牙醫鑽頭，都成為墮胎經驗的連接器，讓我陷入情緒苦惱。」

「我的墮胎牽連著許多情緒。它們在意想不到的時間來，但總是走得很快。」

「我正靜靜地坐在我的臥室裡，突然間，我的整個世界變黑了。就好像在呼吸與呼吸之間的空間裡，我的整個存在失去了一切意義。……我開始有嚴重的焦慮症發作……當時我並不知道，這是由於墮胎所導致的荷爾蒙急劇下降所致。沒有人告訴我會發生這種事。」

「當醫院精神科醫生詢問我為什麼想死的時候，我告訴他我已經死了，只是想完成這項工作。」

「我所感受到的是一種大大的解脫……當然，有時我會想它究竟是男孩還是女孩……但我一直對這個決定感到很平靜。」

「最初我想我只是麻木了。……我感到骯髒、毫無價值……可能很難理解，但強姦的暴力對我的影響，比墮胎少得多。」

「……出來了一些液體，然後囊包裂開，我看到我的寶貝！它小小的頭和身體，我崩潰了，開始對自己大吼大叫，對我的寶寶說抱歉……我是為別人做的，不是為我自己，可現在卻是我一個人要忍受這種後悔和自恨。 - 墮胎丸患者」

「我沒有後悔。零。但整個情況有時還是很痛苦。」

「墮胎後又生孩子，不是那麼自在。墮胎在妳心中所留下的感受，會以某種方式反映到新生寶貝身上。我認為，如果所有這些問題都能公開談論，我會自在些。」

「回顧每一次墮胎，我都很傷心。我愛他們，想見見他們，但我太虛弱了……我哭，我心痛。」 - 妊娠劇吐症患者」[註1]

這些見證顯示，墮胎後，女人可以感到簡單的解脫、壓倒性的失落、憤怒或麻木。痛苦可能是短暫的、或長達數十年，或者在多年迴避後出現。

什麼因素使得墮胎造成創傷？

墮胎醫生已經發現幾種已知的風險因素，使墮胎造成嚴重的情緒痛苦或創傷[註2]。經驗豐富的治療師也發現了一些較少證據但有可能的風險因素：

- 被迫或在壓力下的選擇-

研究表明，婦女接受墮胎通常都會感到壓力，或者來自他人，或者來自環境[註3]。這是已知的因素，會導致後來的情緒創傷。「有時婦女在丈夫、男友或家庭成員的壓力下，可能會感到被迫無法繼續懷孕，」舊金山創傷治療師Susanne Babbel寫道：「無論如何，它通常被認為是壓力情況的解決方案。」

有時會發生真正強迫墮胎的情況。當事人的父母、她的伴侶或忽視她要求停止墮胎的醫生，可能會強迫她們[註4]。這總是犯罪。婦女或女孩無論其年齡或任何其他情況，都有權拒絕墮胎。

在不太嚴重的情況下，治療師說，女性只是覺得「毫無選擇」，不得不放棄懷孕，因為來的不是時候。這也可能是後來出現問題的一個警訊。

-墮胎是一種藥物流產（RU-486）-

另一個風險因素可能是選擇醫藥或化學流產（RU-486藥物）。

這是因為吃墮胎藥的整個過程，是在私人環境中完成。在家裡，婦女可能真的會看到她寶寶的遺體，有時孤獨一人，並且身體還有巨大的疼痛。

精神科醫師Martha Shuping博士，《醫治的四個步驟》的作者說：「那些確實看到更多[使用墮胎藥] 的人，會有更多的噩夢，更多的創傷症狀。」

-憂鬱症、虐待或其他心理健康問題史-

與墮胎相關的壓力最明顯的風險之一，是心理健康問題的歷史，如憂鬱症或焦慮症[註5]。

性虐待的受害者有更高的可能性，掙扎想墮胎[註5a]。在其他情況下，家庭的創傷如缺少父親的形象，也與情緒壓力問題有關[註6]。

-很少或沒有支持系統-

婦女如果覺得沒有人可以求助，或者她已經受到了判斷，可能會迴避談論她的經歷。

即使有支持，但如果她選擇獨自處理事情，她也不會受益。治療師說，許多婦女在墮胎後選擇這條路。

「我相信大多數女性，包括我自己在內，都被迫進入一個填補悲傷和繼續生命的時期，」治療師Trudy Johnson博士說，《選擇過程和解決方案》（Choice Processing and Resolution）的作者[註7]。她說：但這種選擇，可能會導致嚴重的併發症。

墮胎後壓力症候群

並非所有墮胎的婦女，都會有墮胎後的情緒問題。但對很多人而言，墮胎後的痛苦的確能成為真正的情感創傷。有時這稱為墮胎後症候群或墮胎後壓力症候群（PASS），非正式地指一種創傷後壓力失調的型態。

這樣的創傷可能以不同的方式影響某人：痛苦的事件可能會一次又一次地浮現在腦海中，或者它可能遠遠地沉溺於意識之外，以消除痛苦。

在第一種情況下，女性可能會苦於「觸發物」（看到某些景像或聽到某些聲音，會讓她想到墮胎）或墮胎主題的噩夢，引發傷痛[註7a]。但在第二種情況下，壓抑的悲傷會通過憂鬱、憤怒或破裂的關係，暗中破壞日常生活。這有時被稱為「情緒中毒」[註8]。

治療師說，患者往往甚至不知道她們的憂鬱症是源於墮胎的創傷，這可能需要15年或更長的時間才能完全浮現出來[註9]。

是的，醫治是可能的

墮胎的創傷可以醫治。第一個步驟是尋求醫治。

然而，專家強調，女性不能單獨走過這條醫治的道路：她們必須擁有一個無論斷區，可以有機會讓感受通過。

「對於經歷墮胎倍感壓力的女性來說，社會支持很少，」Rachel's Vineyard的創始人Theresa Karminski Burke博士說：「她的悲傷和憤怒，沒有受到任何確認。」

「婦女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與政治或宗教的討論分開，好為墮胎的失落哀悼。」

Dr. Johnson江森博士墮胎後表示，她的經驗證明，找到這樣的地方可能很難。

「我去找了三位不了解我情況的專業人士。兩位確認了我的選擇，但不確認我的悲傷。一位譴責我的選擇，並完全不確認我的悲痛，」她說。「所以要確保妳找到的是安全的、關心的並且懂得墮胎之痛的人。」

今天，還有更多的地方可以找到墮胎治療的幫助，其中一些列在本文的底部。

許多女性也經歷了更進一步的需求：靈性醫治。這也是一個真正的需要，女性有權獲得全方位的調養。（請參閱後面所附的墮胎和靈性頁面。）

幫助婦女康復

許多遭受墮胎後症候群的婦女，其轉捩點出現在當她的故事被理解時，這要從最接近她的人開始。愛她的親人必須有勇氣保持沉默、傾聽、支持和希望。

以下是墮胎後婦女所提供的指南，親人可以為她們做些什麼[註10]：

陪伴她。

- 成為她可以呼吸的空間。尊重她的隱私：只有當她說OK時，才向他人透露墮胎的事。

- 親臨現場陪伴；特別是伴侶。

- 讓你真正的關心和同情，在無言中展露。簡單的身體接觸，可能是最好的溝通。

- 無論你自己感覺有多強烈，努力接受她的感受。讓她用她選擇的詞彙，談論她想要的內容。

- 避免諸如此類的判斷：為什麼墮胎是好或是壞，個人對墮胎或母職的立場，或者她應該如何感受等。

- 讓她知道，她不必「控制」什麼，你都會在那裡。

提供幫助。

-保持接觸。

-鼓勵她照顧好自己的吃喝和睡覺。

- 隨時準備好替她跑腿。

- 邀請她參加活動，包括兒童的生日或嬰兒淋浴。讓她接受或拒絕，並邀請她去後者，除非她說不。

- 如果她要求，幫助她紀念失去的孩子。

- 研究憂鬱和創傷，了解她現在所經歷的處境。

- 如果她談到自殺或出現其他惡化的心理健康跡象，請尋求幫助。

更多的墮胎後協助管道：

Option Line
Care-Net
Heartbeat International
Rachel's Vineyard（失胎後傷痛癒合與陪伴週末退省）
Ramah International
SaveOne
Abortion Recovery International (ARIN)
PASS forum
書籍：
The Four Steps to Healing
C.P.R.: Choice Processing and Resolution
未婚懷孕協助：
Option Line
Care-Net
Heartbeat International
Pregnancy Choices Directory (英國和加拿大)

註腳：

(1) 妊娠劇吐（Hyperemesis gravidarum：HG）是一種醫學狀況，孕婦在妊娠期間有時會經歷無情、嚴重的噁心和嘔吐，有時甚至整個懷孕期間。HG患者通常缺乏急需的幫助，因為這種情況被錯誤地視為心理問題。有關HG的更多信息，請造訪www.helpher.org
(2) 請參考Maureen Paul MD MPH,  E. Steven Lichtenberg MD MPH, et al. "A Clinician's Guide to Medical and Surgical Abortion.藥物及手術墮胎臨床醫師指南" Churchill Livingstone, 1999.
(3) Priscilla Coleman, Abortion and mental health: quantitative synthesis and analysis of research墮胎與心理健康：定量綜合與分析研究 published 1995–2009 (2011) 
(4) 最近在費城墮胎醫生Kermit Gosnell的刑事案件中，強制墮胎的現實受到了公眾的關注。一位前病人說，醫生把她所有的衣服脫光，強行將她墮胎。當時1998年她15歲，被她的祖母帶到診所。 (ABC News)
(5) Maureen Paul, “A Clinician’s Guide.臨床醫師指南”
(5a) Ibid.
(6) Josh Clark "How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Works創傷後壓力失調的運作原理"(2013),quoting National Center for PTSD www.ptsd.va.gov
(7) Trudy Johnson, MA, LMFT “Understanding Abortion Grief and the Recovery Process了解墮胎的悲傷和恢復過程” PsychCentral 
(7a) Maureen Paul; Trudy Johnson; Martha Shuping  (Dec. 4 2012 Justice Foundation briefing, D.C.司法基金會簡報)
(8) 創傷已經變成「有毒」的進一步跡象，包括無法感覺到快樂或情緒麻木；對曾經愉快的活動缺乏興趣；絕望的感覺；記憶力、注意力或睡眠受損；並且難以保持親密關係。攻擊性或無預警情緒爆發增加，過度恐懼和自我毀滅行為，也是可能的跡象。(Mayo Clinic,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symptoms”)
(9) Trudy Johnson; Theresa Karminski Burke, Ph.D. "Abortion and Post 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The Evidence Keeps Piling Up.墮胎和創傷後壓力失調：證據堆積如山" (1994) 
(10) 根據可用的證詞，改編自 www.afterabortio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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